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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賀晏殊這是在變相說自己單身呢?!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所以他說沒有合適的他不會結婚!]

[啊啊啊啊!樓上的姐妹說的是真的嗎?!唯粉們!是時候崛起了!]

[嗚嗚嗚不信!他倆剛才這麽暧昧一定再談了!就是正在談對方還沒答應。]

[何導你的測謊儀呢?!在哪兒啊!說好的測謊儀又不用!(尖叫.jpg)]

賀晏殊這番回答現場期待的幾人被揚起的一顆心懸了下來,以為對方會說“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不會考慮結婚問題以事業為主”的沈郁他們紛紛道:“果然是網友所說的老幹部,不愧是賀哥。”

[是因為到了晚上的原因嗎?大家怎麽都開始emo了?眼神裏都是若有若無的憂愁]

[何導今晚玩真大,又是喝酒又是真心話大冒險,明天所有人酒一醒,我真期待各位嘉賓的反應嘿嘿嘿!]

[今晚玩太嗨了,感覺大家都忘我了,不過我今天依舊沒有猜出來是誰QAQ......]

身邊忽然就清凈了下來,湊熱鬧的村名們也紛紛離席。

姜思硯額頭抵在手心裏,撐著頭不讓腦袋昏昏沈沈地往下垂,另一只手悄悄抓著頭發,羞恥地撓了撓。

他剛才居然下意識以為賀晏殊真的會說自己已婚了的事實......

天啊,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賀晏殊會承認兩人的結婚關系。

都怪賀晏殊老給他來一個大喘氣,害得他......

姜思硯腦袋暈乎乎的,緩了片刻才好像舒服了些,他垂下那雙漂亮眼睛,迷迷糊糊地要去找害得他差點出醜的罪魁禍首,下一秒他就看到那個罪惡源頭正直直朝他看。

而酒過飯飽之後,工作人員們和何導說著白話,遲錦樺沈郁他們還在專心致志地搖骰子。反觀賀晏殊一臉冷淡地坐在一邊,仿佛一個插不上什麽話的局外人,身邊無人和他主動交談,大家也似乎都不太敢和他搭話,而他自己也不是個擅長應對這種情況,主動說出話題的人。

他們之間距離其實挨得特別特別近,幾乎就是椅子扶手靠著椅子扶手的那種,只要兩人朝著彼此的方向靠著坐,就差不多是手貼著手。

距離一近,賀晏殊身上那種恬淡的,疏離的,矜貴的氣息就會危險地逼近,沖他頂撞,對峙。

賀晏殊似乎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一種表情,試圖讓別人看起來他非常的不好惹,他將自己剝離出熱鬧的環境,只是偶爾才像個過客一樣入境。

姜思硯心不在焉地看著,心裏卻在想這人為什麽成天一副不高興地苦瓜臉,怎麽總不見得他多笑幾下。正想著,旁邊那個冷冰冰的人影似乎是對他的視線有所察覺,動了動。

那一瞬間,他身上的那些冷冰冰的氣場,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那些疏離似乎全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姜思硯有氣無力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最後眼皮實在是撐不住掀了掀,掙紮撲騰了兩下,最後還是灰溜溜的垂了下去。

三秒後,賀晏殊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包括四人玩了一局,沈郁最終輸掉挑戰了和溫離深情對視二十秒,正準備把骰子遞給賀晏殊先開場的季秋然。

“大家先玩吧,思硯酒量不太好,喝醉了。我帶他先回去洗漱了。”

季秋然:“啊?喝醉了?沒事吧要不要我們幫忙扶著回去。”

賀晏殊拒絕:“不用,他喝醉了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碰。”

季秋然:“噢......那——”

剛想說那他怎麽把姜思硯帶回去的時候,賀晏殊將撐著個頭已經昏睡了的姜思硯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大家先玩,我們也該回去睡覺了。”

季秋然以為自己看錯了,楞了好半天,離奇的是,一臉醉醺醺,雙目染紅,臉頰也紅彤彤的姜思硯突然伸出手自然地搭在了賀晏殊的脖頸上挽著,嘴裏還在粘粘糊糊念著什麽。

可惜距離實在是隔著太遠,中間隔了個桌子就算了還隔著沈郁和遲錦樺他們屬實是什麽都聽不清。

有心卻無力。

簡單打量後,莫名感覺到一股絲絲涼意,季秋然擡起眼,看到賀晏殊將酒醉的姜思硯攔腰抱起,原本和公主抱相差無倆卻忽地又被他換成了背的形式。

賀晏殊已經朝他們看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

季秋然放下手裏拿著的可樂,頓覺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冰可樂還沒下肚她卻覺得好像有一陣冷氣刮進了胃裏。

“那......賀哥你倆好好休息......”

賀晏殊說:“你們也是。”

今晚的風比昨夜的還要大,竹葉的唰唰聲此起彼伏輕輕柔柔的好似一絹絲巾劃過耳旁,林裏的蟬鳴卻一層比一層還要厚,從山的深處傳來,時間波瀾不驚地緩慢走。

賀晏殊顛了顛身上背著的人,“姜思硯,真喝醉了?”

對方沒有搭話。

何導派了一個隨行攝影師跟著兩人走,賀晏殊步子走得有些慢,攝像老師就在旁邊跟著他。

與現場幽靜的氛圍不同,觀眾從剛才賀晏殊把姜思硯攔腰抱起時就開始鬧了。

縱觀彈幕全是尖叫聲。

[救命賀晏殊也太雙標了吧!跟秋然女神他們說什麽“姜思硯喝醉了不喜歡別人碰”,一轉身突然他自己就沖上去將人抱起來了,他這不是雙標!這他媽是占有欲才對吧!]

[嗚嗚嗚好可愛好像親一口!姜思硯喝醉了臉紅得像是打了粉絲腮紅一樣,頭發細碎散著,賀晏殊怎麽養得?好好一個酷哥給養成了嬌嬌老婆,賀晏殊你好福氣啊!真的不敢想象我現在親一口姜思硯到底有多麽軟2333!]

[好羨慕發瘋!他倆這該死的顏值契合度,要是生個崽我都不敢想象該有多麽可愛帥氣qaq(狗頭保命,jpg)]

[夜深人靜,夜黑風高,這時候就應該悄咪咪親親!攝像大哥請自動隱身(但請不要關直播鏡頭謝謝)]

[兩人獨處嘖嘖嘖真是沒眼看,這對鐵了,我今晚就投他們了,大家信我!!!]

[唯粉:“我們是潛水了,不是死了!?!”]

“賀晏殊!”喝醉了的人忽然擡頭喊了一聲。

攝像大哥的舉著鏡頭的手都嚇得抖了抖。

觀眾:“?”

“嗯?”

“你...好討厭。”

“嗯。”

觀眾:“??”

又過了幾秒,姜思硯又猛地一叫:“我臉是不是好紅?”

賀晏殊背著他的手一頓,哼出一口氣,嘴角輕翹:“好看。”

沒有聲音回他。

觀眾:“???”

又過了一會兒:“財大氣粗,我要蠟筆小新!”

賀晏殊一楞,下意識側頭說:“給你買了一排。”

他剛說完,眼前突然一黑。

額前的頭發被弄得細碎,遮擋下來,手掌滾燙的溫度滲透,暴露在空氣中的前額和眼睛被姜思硯倏地捂住,賀晏殊心跳很重地跳個不停。

現場忽然就沒了一丁點聲音,就連攝像師都像是忘記了呼吸一樣。

姜思硯的手一直覆在他額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賀晏殊停在原地沒有往前走,似乎沒打算繼續。

“晏殊哥哥,你鼻骨好挺......”

賀晏殊一楞,下意識側頭:“你說——”

“什麽”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唇間上薄涼一碰,姜思硯的頭恰好歪過來。

姜思硯嘴唇很軟。

賀晏殊稍稍回神,卻沒伸出手將他的手挪開。

他眼皮微微掀著,嘴角輕挑,洩露出來的眸神裏帶著平時難以得見的星光。

幾秒後,姜思硯的手蜿蜒往下,摸到他的睫羽,鼻梁,再往下,滑倒唇心。

烈酒埋下的伏筆此時無解,燥熱的酒氣也沒被晚風拂去。

賀晏殊僵硬得一動不動,直到某個醉酒的人終於垂下手。

賀晏殊擡起眸,掃了一眼。

姜思硯的眉眼,嘴唇,耳朵微紅。此刻喝醉又像是變成了之前那般,哪怕平日裏再怎麽性格不和,張口閉口就是回懟,卻也露出軟弱,安靜乖巧,變出可愛的本性。

割舍,封閉,揪緊的深海,暗潮驚湧。致命的奢望泛濫成災,不可救藥沈淪於此的心跳在窄門裏翻騰。

“姜思硯。”

帶著難以察覺的控制欲,賀晏殊再次貼了上去,短暫又退開。

有沒有可能,我真的想和你成為一對恩愛夫妻。

一瞬間,沈睡依舊的姜思硯渾身松了一下。

眉頭蹙了蹙。

他似乎能感受得到有什麽東西碰上了自己的唇,卻又克制般的一觸即離,軟熱又輕柔,好像比水入嘴還要溫和一些。

姜思硯眼睛沒睜開。

唇碰唇。

姜思硯離奇地主動親了上去。

不假思索,任由控制。

對方卻反而退開。

他似乎覺得不夠,抿了一下唇,再度笨拙地往上糾纏。

攝像老師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緊張地偏移鏡頭。

觀眾完全不知道此刻鏡頭裏的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能知道賀晏殊走到一半停在了原地似乎和不太清醒的姜思硯說了什麽,而後就只能看到黑夜裏兩個模糊的輪廓似乎貼得極近。

就當他們想仔仔細細看清時,鏡頭卻虛晃一槍,突然糊了。

觀看直播的觀眾還以為是自己的設備出了什麽問題,紛紛在彈幕上留言咋回事。

得到一水的“我這邊也是這樣”的回答之後,彈幕瞬間炸了。

[財大氣粗是什麽東西啊?賀晏殊的名字?姜思硯叫賀晏殊財大氣粗?!]

[大家都知道賀晏殊有錢但這個我咋聽著這麽別捏呢?]

[啊啊啊啊!攝像老師你的鏡頭怎麽回事,我們都看不清了,難道鏡頭壞了嗎?]

[可惡啊!正看到最精彩的時候,醉酒會發生什麽大家都知道吧,醉酒吐真言啊!這時候要是發生個一丁半點,基本上就穩贏了!]

[賀晏殊他怎麽突然停住了,為什麽不繼續走了,我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輪廓。(尖叫發瘋.jpg)]

[救命家人們誰有截圖調一下亮度看看,求求了!]

[剛才鏡頭糊得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節目組怎麽回事,這麽好的放熱搜時刻居然只派了一個攝像老師嗚嗚嗚什麽都看不著!]

[不會是發生了什麽所以刻意這樣子欲蓋彌彰的吧!]

[好著急啊,我emo了......媽媽問我為什麽一臉仿徨,誰知道我居然是磕cp磕的?!]

[恨不能直接魂穿攝像老師!我要是能當節目組攝影師我絕對360度無死角特寫!]

賀晏殊飛快地轉過頭朝這邊看。

側臉立體,眼神冷硬。

這種對視持續了兩秒,攝像老師飛快地反應過來,連忙朝著賀晏殊比著揮手否認的手勢。

賀晏殊背著姜思硯往前走,任由背著的人臉貼著肩吐氣。

然後觀眾驚奇的發現,鏡頭不僅模糊了,而且沒有跟著他倆一起往前走了!

[???!攝像老師你怎麽了!]

[為什麽沒有跟著拍攝了?何導?!急急急!何導我需要你!]

觀眾鬧了半天,沒多久一條#姜思硯賀晏殊醉酒消失鏡頭#的熱搜火速沖上了第一。

此時的三號房內。

“思硯,去洗澡嗎?”賀晏殊看著躺在木制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人,輕聲說。

躺在那兒乖乖巧巧的,像是已經睡著了。

賀晏殊走近,湊過去。

蹲下來。

盯著他閉緊的眉眼瞧。

清秀的手指細細描摹姜思硯的輪廓,像是學著剛才姜思硯的動作,點碰睫羽,眉骨,鼻尖,再到唇心。

一瞬間,深睡的姜思硯動了動。

他能感覺到賀晏殊地手指在有意做著什麽,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他下意思往他手指上靠,追尋著賀晏殊手指的蹤跡。

他睜開眼,緩緩擡起頭,盯著賀晏殊的眼睛。

時間停止,動作暫停,仿佛一切都在這幾秒間忘了什麽。

過了好久,姜思硯才擠出聲音:“......你別動,涼快,要摸。”

賀晏殊深深地凝望著他嫣紅的臉,沒有動。

喉結滑了滑,抿了一下唇。

見他沒有動作,姜思硯主動爬起來,靠在賀晏殊懷裏。

“涼快,不要動。”

姜思硯話音剛落,身體莫名懸空了一瞬。

賀晏殊將他攔腰直接抱了起來。

“洗澡很快就會涼快的,我身上很臟,全是酒氣。”賀晏殊眼睛笑著。

“噢......”姜思硯含糊不清地搭話,強撐起眼皮看他,“賀......”

他倆挨得太近,彼此說話時吐出來得酒氣將兩人包圍。

半晌,姜思硯嘴裏剩下的話才說完。

“晏殊哥哥......你臉好紅。”

“不要洗澡,要睡覺。”

姜思硯聽話不到兩秒又開始鬧小孩子脾氣。

賀晏殊沈默地抱著他,動了動唇:“聽哥哥的話。”

姜思硯:“不想聽。”

賀晏殊笑了。

他從行李箱裏拿出蠟筆小新睡衣給姜思硯,果然就被搶了過去。

“洗吧,冷水澡。”

賀晏殊把人抱進浴室,將他放進浴缸裏,調了調水溫,溫溫的,剛剛好。

他將人完全松開,卻又緊緊地被姜思硯抱住。

算了,小孩子脾性,由著他。

“姜思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喝醉了,抱著的是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的討厭的人。”賀晏殊將水關掉,試圖將自己從他懷裏摘出來。

“而且你要洗澡,我不可能幫你洗澡。”

姜思硯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眼前正說話的人是賀晏殊。

嘴巴癟了癟:“賀晏殊......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麽?”

“你的初戀對象到底是誰?”

賀晏殊喉嚨緊了緊,想說出什麽,想了想又沒說。

算了,說出去的話,他清醒之後一定......

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姜思硯借著酒勁不滿地拍水,剛接的溫水至少有一半都在兩人身上。

“姜思硯,別鬧了,”狹小的空間裏,賀晏殊突然叫他的名字,“自己洗澡。”

姜思硯癟了癟嘴,開始打算脫衣服。

賀晏殊忍住其他沖動,不讓視線亂瞟,想站起身退出浴室。

剛轉了個身,他的手就被姜思硯從後面用力的抓住。

“不行,晏殊哥哥,我沒力氣......”

賀晏殊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他真想知道姜思硯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比如現在他是真醉酒還是假,到底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賀晏殊還是不知道。

賀晏殊背著他安靜片刻,閉著眼,轉過身,給他擦身體。

酒氣漸漸變淡,取而代之的是迎面撲來的沐浴露香味。

“這裏有點疼......”姜思硯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在對他撒嬌。

但賀晏殊清楚,這些都是假象。

“哪裏疼?”

“這兒。”姜思硯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五感此刻像是放大數倍,尤其是觸覺,這裏他知道,是姜思硯的鎖骨。

白天穿苗族服飾,試戴銀飾的時候皮膚過敏了,後來又被太陽曬,只怕現在這裏都一片紅。

“嗯......”

賀晏殊安靜片刻,輕輕將手附上去,揉了揉。

“待會兒自己穿衣服,然後出去,我要洗澡。”賀晏殊又說,“你的蠟筆小新睡衣就在你手邊的臺子上。”

對方沒回答。

“嗯?思硯,聽到了嗎?”

依舊沒有聲音。

賀晏殊心裏做足了一番思想工作,冷靜下來後勉強僵硬地睜開眼。

水汽氤氳包裹著姜思硯,他全身上下都浮起淡淡的一層粉,除了臉,脖子以及耳朵比較紅。安靜地靠浴缸臺上,濃密纖長的睫毛上蓋了幾滴小水珠,頭發濕漉漉的塌著。

他睡著了。

像個可愛的瓷娃娃。

“姜思硯,和我結婚,到底是為了你姜家的未來所做的權宜之計,還是真心實意心甘情願?”

賀晏殊低著眉眼,安靜了好幾秒,半晌後他擡起眼神,輕聲長嘆了一口氣,

似乎再說:

“權宜之計吧,畢竟和我結婚,是我不擇手段求來的。”

如果此刻姜思硯還清醒著,會發現賀晏殊佝僂在他側面蹲著,雖然臉上滿是水珠,眼裏卻盡是深情。

賀晏殊對著一個不清醒的人喃喃自語,失了心瘋一般喋喋不休。

他不停地細數自己的真心,捧出來,又放回去。

餘光瞥見鎖骨上獨特的字母。

他也會猜想為什麽要遮擋,是不是因為自己,轉念一想,卻又剔除掉荒唐想法。

賀晏殊看著姜思硯的臉,那雙久閉的眼睛,宛若回到了小時候。他也是這樣,乖巧地一聲不吭,在他旁邊靜靜地睡覺。

平日裏鬧鬧騰騰,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毫不設防。

“姜思硯,你是不是對我太尖酸刻薄了些,我到底該怎麽辦呢?”賀晏殊擡手捏了捏眉心,算了,不說這個了。

他語速又很慢,“我也是正常人,做不到什麽都無動於衷。”

可一偏頭就能看見姜思硯可憐兮兮的乖巧模樣,想到他平日裏理直氣壯的樣子,他又根本沒有辦法不對姜思硯心軟。

賀晏殊蹲在那裏做了許久的思想準備,長嘆了一口氣,他快要被姜思硯逼瘋了。

他到底該怎麽做?他只要前進一步,姜思硯就跟著退一百步,他都已經想了最差的辦法將兩人捆綁在一起了。

他輕輕摸了摸姜思硯的臉,又給他擦幹凈水,聲音越來越低:“你別這樣對我,咱們就跟小時候一樣不行嗎?”

“思硯,”賀晏殊轉過頭,月光皎潔地落在木制窗臺上,又照到他們身邊,他一邊拿過睡衣一邊給姜思硯套,目光卻執著地停留在他臉上絕不往下,兩人明明幾乎是坦誠相見,距離挨得這樣近,賀晏殊卻覺得這是他們離得最遠的一刻。

哪怕對方什麽都聽不到,也難以給他任何答覆,但賀晏殊還是想問他:“你愛愛我,心疼一下我好嗎?”

我知道這是一場短暫卻又惹眼的夢,但我真希望這一刻長一點,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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